女孩一個踉蹌,開了門就往我的懷裡倒。
身上濃濃的whisky味,聞起來就像新鮮的嘔吐物一樣強烈。
我看見她雪白的臉上都是淚,稍早出門的妝被哭得亂七八糟的花,可是暈黑的眼影裡的那雙眼,還是那麼美,即使那樣的美帶點腐敗的氣味。
這樣一朵盛開卻又凋零的玫瑰,就這樣靠著我枯萎,而我只能心疼的揉著她的背。
我從來都知道她是個感性脆弱的孩子,那樣的天真讓她很容易就陷在一段「關係」裡面,不管那段關係是不是愛情。
把自己埋在我胸間的的她,突然仰起頭來,帶著難看的笑意,比哭還難看的笑意。
「我發現了一個讓自己好過一點的辦法,那就是把工作和愛情分開。」撥撥臉上零落的髮絲,她慢慢的說,「不管他對你再好、再關心、再殷勤,說得多好聽,好像多麼愛妳、多麼不離不棄,可是他終究是男人。男人,就是客人。以為客人愛上自己,以為自己有客人可以依靠,那才是天大的笑話,真正的白癡。」
她一字一句的講,口齒清晰的讓我以為剛剛的酒醉都是假裝。
但她終究又把頭倒了下去,胡亂揮舞的手還順便打翻了一杯水。
純淨的水灑了一地,流過她戴著tiffany的腳踝,流過進門時就散落一地的,我一直隱忍著不去看的,一疊疊那麼厚的,藍色的鈔票。
我抹了抹濺到自己臉上的水,抱著她,走進了房間。
article by Joanna Dec 18, 2012